一片自留地

主岩及的all及文。

  

一句话简介：及川先生怀孕了，小岩要帮他找到孩子的父亲。本质狗血雷文，抹布要素有，注意避雷。

  

  

  

青叶城西排球部的队长及川彻怀孕了，不到半天时间，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高中。而作为八卦话题中心的及川彻本人，正瘫坐在教室椅子上，桌面上摆着新鲜出炉的体检报告。那白纸黑字写着的结果正是今天把学校闹了个底朝天的巨型炸弹，岩泉双手抱肩，脸色铁青，周边是毫不掩饰窃笑声的几位损友，“垃圾川，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小岩你不要不相信我，这只是例行检查，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

“我早就说过你应该注意你混乱到极点的私生活，现在怎么办，你要退学吗？你这家伙不是说好的要和大家一起去全国大赛的吗？”

“呜呜呜，都说了信我啊！”

“搞出这事，你现在别说打球了，会不会被退学都是个问题，你不知道学校最怕的就是这类丑闻吗？高中生因为lan交怀孕，败坏学校名声，影响入学率……”

“你不要讲了小岩，不过是怀孕了，这种事情只要不说就没人会知道的，我现在就去找校园广播社的说是医院弄错了体检报告。”

“姑且算作个解决方式，另一个问题，孩子他爸是谁？”

“我不知道！及川先生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情啊？说不定是小岩的呢”，及川趴在桌子上咬饮料的吸管，“你说是不是呀，小岩？我没有算过日期，上面写的是大概什么时候来着？”

岩泉花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在教室里把及川揍个半死的冲动。这要是平时他拳头早就上去了，翻现在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无话不谈的好友，这种情况下他再生气也不能拿好友的健康开玩笑。他握紧拳头，只觉得头痛得要炸裂，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乱讲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你睡过？”

“小岩你太紧张啦，我开玩笑的嘛，虽然人很多有些我记不住，但是和小岩的话我肯定会好好记住的嘛。”

“你最好是。”岩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眼神扫到从刚才就一直在忍笑的松川和花卷脸上，“那你记住的都有谁？”

“等等，不是我/和我无关。”花卷皱着眉头后退，松川则是摆出一张事不关己的表情。“岩泉太保护过度了吧，说到底是这个家伙自己滥交搞出来的孩子，甚至不知道父亲是谁，这种时候直接去打掉不就好了，难道还要大张旗鼓找到孩子他爸然后友好询问双方意见确定是生下来还是打掉吗？要我看最省事的方法就是直接‘咔嚓’解决掉就是了，发现得早还可以采用简单的方式，还在母胎里的胎儿不需要考虑太复杂的问题，既然及川本人不想要，孩子他爸八成也是逢场作戏不想多个麻烦，那为什么不直接一点呢？”

“不不不，小岩，不是小松和小卷他们啦，及川先生不会和队友搞出这种事情来的，至少这点你一定要信我啊小岩。”

“你刚刚还在说要和我睡。”

“这不是还没有发生吗？”

“岩泉你是及川他母亲吗？你现在的表情像看到自己女儿意外怀孕而愤怒的老妈。”

“看上去就是在说，让我发现那个男人是谁一定要生吞活剥了他。”花卷大声地开着玩笑，随即笑趴到松川背上拍打。

“只是当及川的妈是不是太浪费了，妈你看，花卷他打我。”松川面无表情地补充。

“你们两个皮痒了是吧，没看到旁边的后辈都吓呆了吗？起来，垃圾川，现在我们要去给你肚子里的孩子找爹，你最好快点给我想起来，不要忘记看日期，对不上的就先排除掉。”

“呜呜小岩好温柔，我好像记起来了一些，要不我们从学校里的人开始吧？”

“早就跟你说过要做好防护措施，怎么连避孕套都不戴好。”

岩泉拉着及川走出排球部活动室，用力把门关上，愣了许久的金田一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嘟囔着“岩泉前辈脏了”的京谷和微妙有些脸部泛红的国见，发出了今天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正常人的疑问。“可及川前辈是男生啊，应该就是医院弄错体检报告了吧？去医院确认一下不是更好吗？”

……

现场进入死一般的沉寂，过了大概有三分钟，久到以为他说错了什么，花卷的手拍到他肩膀上，语重心长道。“珍惜你还是直男的日子吧，金田一选手，他们指不定会去问你中学时期的那位队友，不出一天这新闻就会传遍宫城县各大高中了。”

“说不定还会更远，以及川的交友圈子来说。比如东京的，高二那年春高前夕我们不是还和东京的男子代表队有过一次合宿吗？”

“他也经常跑出去外面打球，据说还有外国人，不是吧……那得多少啊。”

及川一路被岩泉拉着走，从学校的各个角落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岩泉一脸严肃，事件中心的本人倒没有什么紧张感，甚至路上还热情接过红着脸跑上来跟他搭话的女生递上来的手帕。“及川君……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的，一定要找到孩子的父亲呀，要他负起责任来才行！”

“小岩……”及川扭曲着脸收下手帕，“我要快点把这个麻烦解决掉，再这样下去及川先生我还怎么去和可爱的女生们约会啊！”

“走了，你说是哪个老师，按照往常现在他应该还在办公室，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搞师生恋，你不起经常在他的课上睡着吗？”

“小岩，一个老师讲课的有趣程度和他的帅气程度也不一定正相关。”

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被堵在教职员办公室的教师额头泛起一层薄薄的汗，他的学生和学生的幼驯染把他堵在办公室门口，现在是午休时间，大部分老师都会回家去，还有一些和同事出去吃午饭。往常及川来找他大约都是那些事，借着提问的名义，那上课装睡的学生会趁着一切办公室无人的机会来找他，坐到办公室桌子上脱/掉制服长裤。年长二十有余的教师会问他怎么上课不听讲，提问问题等待学生有意或无意的错误答案做那些情qv游戏，但这一切都建立在——

“我，我没想过，及川同学居然……居然能够……”中年老师颤抖着，额头细密的汗珠正展现着他的紧张，他结巴了大半天，也没能把那个词汇讲出来。他的无名指上甚至还戴着戒指，真是垃圾，岩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把这个家伙算进师德败坏的那类型里。“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如果没有搞错，为了及川同学的将来，应该要把孩子打掉，现在还不晚，钱的事情我可以解决……”

“不对不对”，他又说，两眼死死盯着及川那张毫不在乎的脸，“据我所知及川同学跟很多人上过床吧，时间来看也不是我，我已经很久没有……”

“好啦，小岩，你都吓到老师了，确实不是这位老师呢，我想想，毕竟他都很久没有插进来过了，到了这个岁数不行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他出钱也对他太苛责了。”

从教职员办公室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上课的时间了，但岩泉完全没有上课的心思，反而是及川催促他去上课。有什么事情等下课结束再说吧，小岩是在担心的话，今天的部活我们两个就先不要参加了，我们去别的学校看看。岩泉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这所学校可能的人选都被他排除在外了，剩下的就只能是外校那些，和他们一样因为排球结缘的高中生了。想到这些，岩泉一整个下午都无法集中精神听课，他总是想到就在隔壁班的及川，过去他就对幼驯染糟糕的个人生活颇有微词，他也不是没想过这就是医院的体检报告出了岔子。但是万一呢，及川和多少人上过床他不知道，无套的有套的有多少他也不知道，或许及川就真的是体质特殊，不然是靠着什么同那么多人睡到一块。

岩泉不想否认及川的魅力值，那家伙除了在排球场上惊人的洞察力和对团队每个人那了如指掌的把握，就算是完全陌生的团队也是如此，生活中也可以轻易和人打成一片。可为什么偏偏在性生活上也要和人打成一片？岩泉决定一下课就去找及川，在心里把几个可能的人选过了一遍，然后他悲剧地发现或许他真的是因为女儿意外怀孕而头痛不已的母亲，还不到半节课的时间，人员列表已经被他从宫城排到了东京。

课间及川看着人员列表，一脸好奇。“诶，小岩，就算都是高中生，你列出来的都是排球社叫得出名字的那些嘛。”

“我猜你也不会和籍籍无名的家伙上床，那么，这些家伙你和谁搞过？”反正籍籍无名的你应该也不记得了，岩泉没把潜台词摆出来。

“唔，我看看，应该是都。”

“都？你是说这些，全部？”岩泉只觉得头更痛了，“那最近的呢？时间来看比较接近的几位呢。”

“那事不宜迟，我们放学就出发吧，先去白鸟泽找小牛若。”

……

看着及川一副愉快的模样，岩泉只觉得心情跌落到谷底，放学的时间乌云过境，带来一阵急雨。及川撑着伞在教学楼外面等岩泉，排球是室内运动，往常这样的雨他们都会在做日常训练。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在，岩泉心想着及川这情况应该不能淋雨，决定陪他等一会。只有他们两个在的时候及川通常会很安静，收起平时那副爱玩的模样，蹲坐在大楼的台阶上。岩泉把伞打开，挡住从前面飘来的雨水，及川偏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岩泉看不清他藏在雨伞下的神情，只好跟着低头看雨滴打到地板上溅起来的小水花。

“小岩，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一个人去也行，下雨了，你还是去社团看看吧，大家可需要你这个王牌呢。”

“闭嘴，更不能缺了你这个队长。”

雨小了一点之后他们搭车去了白鸟泽学院，作为宫城的贵族学校，白鸟泽的排球部装修气派，他们在门口就看到及川从初中就视作一辈子对手的主攻手。牛岛若利正在扣球，及川一眼看出他们队伍的二传手有些吃力地为他创造扣球机会，他们今年的队伍还没有完全成型，不知道未来训练过后会怎么样。牛岛也看见他们，表情中露出一闪而过的惊讶，其他人也发现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训练看过来，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

“及川，还有岩泉？你们来做什么？”

“我想，牛岛，你应该看看这个。”岩泉亮出了体检报告。

“好的，我大致理解情况了。”牛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对体检结果的波动，似乎这一切都顺理成章，迟早有一天会发生。“简而言之，就是体检报告显示及川怀孕了，而从时间来看，是我的孩子。”

“噗——”正在喝水的天童没忍住喷出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他夸张地瞪大双眼，又捂着肚子蹲到地板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若利，不是，搞清楚状况先，什么叫及川怀上了你的孩子，这可不是什么深夜档情感咨询节目啊。”

濑见皱眉，把笑得合不拢嘴的天童从地上拉起来“把地板弄这么脏一会儿教练要发脾气的，还有，及川他们这样来找若利到底是什么意思，说不定是什么动摇军心的方式，男人怎么可能怀孕，我们若利怎么可能和及川有什么排球以外的联系啊。”

“你们的牛岛若利可没有反对。”岩泉反驳道，“他没有反驳，就至少能说明他们上过床，这种做了也不认就是白鸟泽的队伍精神吗？”

“你说什么？”眼看就要打起来，牛岛却不顾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眼光，拿起一旁的外套，递给及川。“你淋雨过来的吗？会不会冷？肚子着凉对胎儿不好，要不要把外套穿上，或者先换件衣服，但这边只有白鸟泽的队服。”

……

“小牛若……”及川抱着头蹲下，“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好吧，重点是回忆一下按照这个时间推算的那个月，我们有没有……那什么过，事发突然及川先生我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你不要这么突然就过来关心我好吗，很恶心啊，恶心得及川先生都要晕过去了，像往常一样说那些气死人的话啊小牛若，快点，不然我会以为你被什么异世界来的小牛若夺舍的。”

“抱歉……”牛岛叹了一口气，把外套放到一边。“我还以为你终于考虑要在春高之前转学来白鸟泽，没想到是为了这件事。”

“对头，这才是会把人气死的小牛若。但是，你做梦吧小牛若，不管发生什么事，下一分钟火星撞地球世界毁灭也行，及川先生永远不会跟你在球场同一边打球，未来也要永远把你打爆。”

“但你怀孕了。”牛岛补充。

“那又怎么样？就算发生了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及川先生一样能把你打爆。”

“是这种情况的话，如果是牛岛前辈的孩子，及川前辈就应该会来白鸟泽了吧，虽然是用这种不太光明的方式，需要和牛岛前辈的家里说明高中就怀孕的情况，但是不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不好吧，你说是吧，牛岛前辈。”白鸟泽的二传手白布提议，“虽然及川前辈是个很不靠谱的男人，孩子也不确定是不是牛岛前辈的，但是可以做亲子鉴定啊，只要是的话就没问题了吧。”

“等等，小白布，不要擅自做这种决定啊。小牛若，你那什么表情，不要一脸认可的模样，我跟你说这绝对不可能，如果孩子是你的就要来白鸟泽打球，我不如现在就把它杀了比较痛快。”

“不是我的也可以认，只要及川来白鸟泽。”

“天啊，若利——”天童已经笑到咳嗽了。

及川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倒是岩泉相当冷静。“那为什么不能是牛岛来青叶城西呢，既然只是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来母亲的地盘会比较好吧，牛岛入赘来青叶城西，作为搞大我们队长肚子这件事的补偿。”

“你这什么话啊，还不确定是不是若利的呢，再说了就算真的是，凭什么要让我们若利入赘到你们那儿呢，好歹是贵族家庭。”

及川决定离这群人远一点，主要是牛岛的表情看起来跃跃欲试，仿佛下一步就要从哪里掏出花、戒指，或者还有结婚申请书。要在事情变成更糟糕之前赶紧离开，及川拉着岩泉的手往外跑，他们争吵的这段时间雨已经停了，夕阳在地面的水洼中印出橘红的色彩。“我们去下一个目的地吧，我刚想起来了，应该也不是小牛若。”

“他看上去几乎就要说孩子是他的了。”

“小牛若那个笨蛋只要一提到我去白鸟泽就会失去理智的，小岩你不要信他，下一站是哪里？我看看，去乌野吗？”

你为什么能说得这么轻松呢？岩泉皱眉，最后还是没有把内心的疑惑讲出来，还放任莫名其妙的流言散播，难道所谓名声这种事情对你来说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吗？

一点也不想去乌野，岩泉又看了一遍自己列出来的名单，时间有限他们今天也只能再去乌野，明天是周末，需要赶早班车去东京。但如果费尽心思找到列出来的所有人，也都不是呢，或者没有人愿意认下呢，难道真的要等几个月之后再确定孩子另一个父亲是谁吗？岩泉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分明第一步直接带着及川去医院就能解决所有事情，为什么现在他要这样拖着幼驯染满宫城跑，还要被迫知道及川有过多少炮友。东京的几位也是他的朋友，他完全不想知道朋友和朋友之间还发生过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喂，傻川，要顺路再去其他学校吗？”

“不用啦，我刚才想过了，大多数就是一次性的，已经很久没有啦，我还是想去找小飞雄。”

……

你这是选炮友还是选对手，岩泉叹了口气，他们乘坐班车的时间不在下班的高峰期，这条路线上没多少乘客。及川刚去和居民排球俱乐部的大哥打了招呼，岩泉站在不远处看着，没有凑上去插入他们的对话。他们看上去谈得很轻松，不像在谈及川那张体检报告的事情，这是岩泉今天第五次怀疑到底应不应该这么大张旗鼓找胎儿“父亲”，或许花卷他们说得对，那种人一开始就不存在，及川怎么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呢，或许明天就会有人告诉他，其实是医院弄错了，及川只是没注意吃坏了肚子。

他会把爱分给许多人，分给他认识的所有人，而不是给特定的某个人。岩泉把那张写满名字的白纸揉碎，决定阻止及川再去下一个学校。反正去了也只会闹出和在白鸟泽一样的笑话吧，或许还会更糟糕，乌野那群家伙的个性可比白鸟泽那群糟糕多了，尤其是那个看起来像不良少年的家伙，搞不好他们两个人会被胖揍一顿之后赶出来。

“你说我们不去乌野了？”

“是，我看你这个情况去了也没什么结果，如果是影山的话，我觉得还不如不问，那家伙除了排球真的知道其他东西吗，不如说我更好奇你们两个是怎么搞到一块去的，很难想象那家伙会对不打排球时候的你有什么其它想法。”

“小岩好过分，及川先生在你看来这么缺乏魅力吗？而且乌野，也不只是小飞雄哦。”

……

你还能再大言不惭一点吗？岩泉想把这人扔到车下再暴揍一顿，发生这种事情居然还没有想过要反思自己过度混乱的性生活吗？去乌野应该怎么说，找到他们的教练或者是那个个子不高的监督老师，把体检报告摆在人家眼前说你们排球部里不知道哪个男生把我们队长搞怀孕了吗？会被当作疯子报警的可能性还比较高吧。

“除了影山，乌野还有谁，我们也就上次搞了个友谊赛吧，过阵子春高还要跟他们打呢，你最好不要节外生枝。”

“小岩，你是不是紧张过头了，按照你列出来的表格，不是还有……”岩泉一点也不想听下去了，那张被他揉碎的纸张上写着的名字，在过去是他们排球场上相互认可的对手，他们中的有些人更是排球天才，将来都是要在更大的舞台上发光发热的。及川也是，不应该为了这个不应该存在的胎儿毁了未来，不能再去哪个学校了，要把影响控制在最小才对。

及川坐在靠门的位置，偏头看车窗外快速飞过的风景。“我在想啊小岩，你对这件事真的太紧张了，多一点人知道和少一点人知道，这件事在我们这群人的生活里不会维持超过一个星期，就当是一个笑话就好了，把它忘掉吧小岩，我会请假一阵子，之后就没事了。”

岩泉没有坐着，他靠在及川旁边的扶杆上，他应该说些什么的，但他的喉咙像被水泥死死封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及川说完就低下头不再看他，这让岩泉意识到就算是及川，也在这一天下来的闹剧中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许及川只是纯粹的累了，不愿意再到处走，也许一切只是自己关心则乱了，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个闹得有些过头的玩笑话，明天一觉醒来及川就会告诉他这就是个医院搞错了的小型事故。

但及川只是安静的，没有再说出一句话，岩泉把手放到他肩膀上，靠近他的耳朵，低声说“我知道了，那我们回家去吧。”在安静的电车上，两个互相靠近的高中生，远远看上去像是正在紧紧相拥，他们的周围没有其他乘客，没人想在空旷的电车上去在乎两个高中男生青春期的悲伤情绪。岩泉收紧手臂，及川半靠在他的怀抱里，身体僵硬，眼角像刚哭过一样泛起细小的红丝，嘴唇一张一阖不知道在述说什么，被电车到站的提示音掩盖。

及川的嘴唇，亲起来与想象中不同，像融化了的冬天的雪，带着湿冷的触感。不软弱，也不温柔，不够火热，但足够他们获取温暖。

及川没有推开他。

第二天岩泉在家睡了一觉，不肯接及川的电话，也没有去参加社团活动，因为亲了幼驯染一口装病在家一整天，这辈子就没做过这么丢脸的事情。一直到傍晚，母亲说及川跑到家里来看望他，才是真正的跑不掉了。岩泉想到昨天那个莫名其妙的亲吻，一些诡异的情绪从暗处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拖入深渊。及川没有穿鞋，他的脚步声很轻，在岩泉听来却震耳欲聋，幼驯染像是那个在梦中偶然出现的恶魔，浑身披着黑色的长袍，脚下踏过无数被堕掉的无数胎儿组成的长廊朝他走来。不要过来啊傻川，不要再过来了，我不想听……

“小岩……”长着黑色盘羊角的恶魔还是爬上了他的床，“小岩……跟你商量个事情好吗？我不该瞒着你那么久的，那个报告是真的，但那是之前的报告，发现的当天，我就已经把孩子处理掉了。你担心的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你真的会怀孕？岩泉从被子里出来，及川隔着被子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是啊，很抱歉没有跟你讲过这件事，我体质特殊，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特别想做爱，没想到真的会怀上，还以为永远不会发生这种事呢。”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岩泉哭笑不得，及川知道他想要问什么，握住他的手把他没讲完的话语补充完整。“我和小岩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啊，如果和小岩上了床，就不是好朋友了，但小岩昨天亲了我诶，是不是能说明小岩喜欢我呢？既然小岩喜欢我，那我为什么还要怀上别人的孩子？”

“你是白痴吗？”岩泉用力翻身，把比自己高一些的好友反压到床板上，他撩起及川的上衣，腹部平坦的，好看的肌肉线条上，看不出多余的赘肉，也看不出曾经有孕育过生命的痕迹。若不是亲口说明，任谁都不会想到这具身体潜藏着那样的可能性。

“其他人那边我回去说明的，就说是医院混淆了别人的体检报告就行，小岩，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了哦，可要一辈子替及川先生保守这个秘密。”

“吵死了，你闭嘴。”岩泉低头去亲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他要和及川共同分享这个该死的甜蜜秘密，直到把它带进坟墓里去。

end